西汉武帝时期,千乘郡(今山东高青)的田间,一位青年农夫正手持耒耜耕作,田埂上摊开一卷《尚书》。每逢休息,他便拾起书卷诵读,久而久之,“带经而锄” 的典故传遍乡里。这位青年便是后来官至御史大夫的倪宽。他常对子弟言:“耕可养生,读可明道,二者缺一不可。” 千乘倪氏以其为宗,形成 “耕读为本,睦邻友善” 的家训传统,在《倪氏家乘》中留下 “日出而作,日入而读,邻里有难,相扶相济” 的训诫。当当代乡村面临 “空心化” 与 “治理难” 的困境时,倪氏家训中 “以耕养身、以读养心、以和养村” 的智慧,恰如穿越千年的乡音,为乡村振兴提供了珍贵的文化资源。

倪氏家训:耕读为本,睦邻友善 —— 千乘倪氏的治家之道与乡村治理
一、倪宽事迹与倪氏家训的精神根基
(一)“带经而锄” 的耕读典范
倪宽的 “耕读” 并非简单的 “耕 + 读”,而是 “耕读相济” 的生活哲学。《汉书・倪宽传》记载,他早年家贫,“时行赁作,带经而锄,休息辄读诵”,甚至为同学做饭以换求学机会。即便后来入仕,仍 “常于农时归乡,与族人共耕,夜则聚子弟讲经”。他任左内史时,“劝农业,缓刑罚”,将 “耕读” 理念带入政务,使辖地 “仓廪实,教化兴”。
倪宽的教育智慧在于将 “耕” 与 “读” 视为一体:“耕者,知物力之艰;读者,明义理之要。二者相成,方为完人。” 其子倪忠谨遵父训,在乡里创办 “耕读社”,规定 “子弟每日耕作三时,读书二时,缺一则罚洒扫”。一次,有子弟嫌耕作辛苦,倪忠曰:“汝可知‘一饭一粥,当思耕者之劳’?不耕而读,如无源之水;不读而耕,如无舵之舟。” 这种 “耕读并重” 的理念,成为倪氏家训的核心。
(二)“敦亲睦邻” 的家训雏形
倪宽不仅重耕读,更重 “睦邻”。他任御史大夫时,老家千乘郡有两户倪姓族人因宅基地争执,他回信曰:“三尺巷,让他三尺又何妨?一族人,争来争去失和睦。” 族人感其言,各让三尺,形成 “倪氏巷” 的美谈。《倪氏家乘》记载,倪宽临终前嘱托:“吾家子孙,需记二事:一要耕读不辍,二要睦邻如初。”
东汉时期,倪宽后裔倪萌将 “睦邻” 化为具体规范。他在《家约》中规定:“邻里有丧,共助殡葬;有疾,共延医问;有荒,共分余粮。” 魏晋时期,千乘倪氏设立 “乡约堂”,由族中长者主持,调解邻里纠纷,“不诉官,先和解” 成为传统。唐代倪若水任汴州刺史时,将家族 “睦邻” 经验推广至地方,“设邻里互助会,春借种子,秋还新粮”,使辖地 “乡村和睦,盗贼不生”,其《劝农书》中 “乡村之治,始于和睦” 的观点,让倪氏家训从 “治家之道” 拓展为 “乡村治理” 的智慧。
二、耕读为本与睦邻友善:倪氏家训的乡村实践
(一)“耕读为本”:乡村教育的培育之道
倪氏家训的 “耕读”,旨在培养 “知农、爱农、懂礼” 的子弟。《倪氏家训・耕读篇》规定:“男耕女织,不可偏废;晨耕暮读,不可间断。子弟十岁随父耕作,十三岁始读《论语》,十五岁能论农事得失。”
宋代倪思的 “耕读教育” 堪称典范。他在乡中设 “半耕半读” 学堂,“学生晨出助耕,午后授课,农忙时全日务农,农闲时全日制读书”。他编写《农书讲义》,将《诗经・七月》与农耕技术结合,“教子弟识五谷、辨节气,知‘稼穑之艰难’”。明代倪元璐任户部尚书时,仍 “令子弟在家乡置‘学田’,岁入供族中贫者读书,田由子弟轮流耕种”,曰:“不亲耕,不知学田之贵;不苦读,不知经书之要。”
这种教育模式培养出大量 “接地气” 的人才。清代倪国琏任县令时,“亲绘农具图教民耕作,同时建乡校教民读书”,其《劝耕读文》中 “耕读之家,虽贫亦乐;不耕不读,虽富亦忧” 的观点,至今仍具启示。
(二)“睦邻友善”:乡村治理的和谐密码
倪氏家训将 “睦邻” 视为乡村稳定的基石,形成 “互助、调解、共荣” 的治理模式。《倪氏家训・睦邻篇》规定:“每月朔望,邻里聚于乡约堂,互通有无;每岁春秋,共修道路、疏浚沟渠;每遇纠纷,由长者评理,不服者族规处置。”
元代倪瓒的 “乡约实践” 影响深远。他在无锡故里制定《倪氏乡约》,细化 “互助条款”:“一家有婚,百家相助,各出一钱;一家有难,百家相扶,各出一力。” 有一年大旱,他带头 “分粮百石,组织邻里打井”,使全村免于饥荒。明代倪岳总结家族经验,在《乡村治理策》中提出 “三共” 原则:“资源共享、风险共担、利益共赢”,被地方官推广至多地。
倪氏 “调解机制” 尤为巧妙。清代千乘倪氏设立 “和事佬” 制度,由 “德高望重、熟悉农事” 的长者担任,“调解时先问‘是否有利乡村’,再论‘情理法’”。一次,两户因灌溉争水,和事佬带双方 “同观农田,计算用水量,最终定‘轮流灌溉,先苗后稻’之约”,双方皆服。这种 “不搞对抗、寻求共赢” 的智慧,让千乘倪氏聚居的乡村 “数百年无重大纠纷”,成为 “和谐乡村” 的典范。
三、《倪氏家训》及注解
《倪氏家训》(节选自明代倪岳编订本)
耕读篇:耕者不废读,读者不废耕。春种秋收,必亲其事,知五谷生长之理;晨读暮思,必穷其义,明忠孝礼义之节。田有隙,则习书;书有疑,则问农。不耕者,不得分族产;不读者,不得入祠堂。
睦邻篇:邻里如骨肉,守望相助,疾病相扶持。一家有庆,全村同欢;一家有难,全村同忧。借物必还,有怨必解,不记私仇,不谋私利。争讼者,先告族老,不听调解者,众共斥之。
治家篇:黎明即起,洒扫庭院,男理田畴,女治纺绩。饮食不求丰,够用即可;衣物不求华,蔽体即可。子弟不得游手好闲,不得欺凌乡邻,不得苛待佃户。岁末算帐,盈余者分予贫族,不足者共节俭。
乡约篇:立乡约,选贤老,掌教化,理纠纷。春议播种,秋议收藏,冬议救济。修桥铺路,轮流执事;兴办乡校,共出财力。乡村之事,众人商议,少数服从多数,富者不独断,贫者有发言权。
训子篇:教子弟以 “勤”“善” 二字。勤则不饥,善则不孤。幼教以洒扫应对,长教以耕读技艺。见农人则敬,见老者则礼,见贫者则扶。不许恃强凌弱,不许嫌贫爱富,不许空谈误农。
注解
耕读篇:核心是 “耕读结合,知行合一”。倪宽 “带经而锄”、倪思 “半耕半读学堂”,体现 “实践出真知”。现代启示:乡村教育应注重 “劳动教育 + 文化教育” 结合,如开办 “农耕研学基地”,让学生体验耕作;在乡村学校开设 “乡土课程”,将农业知识与文化课融合,培养 “懂农村、爱农村” 的人才。
睦邻篇:强调 “互助共荣” 的邻里关系。倪氏 “乡约堂”“和事佬” 制度,为现代乡村治理提供借鉴:可建立 “村民议事会”“邻里互助小组”,化解矛盾以 “和解” 为先;推行 “时间银行”,“今日帮人,明日人帮我”,尤其助力农村养老,传承 “守望相助” 的传统。
治家篇:倡导 “勤俭持家,自食其力”。“男理田畴,女治纺绩” 的分工,在今天可转化为 “家庭联产责任”,鼓励家庭成员共同参与乡村产业(如农家乐、农产品加工);“盈余济贫” 启示建立 “家庭公益金”,助力乡村慈善,培养 “富而好礼” 的家风。
乡约篇:体现 “共建共享” 的乡村治理理念。“春议播种,秋议收藏” 的集体决策,对应现代 “村民自治”:可通过 “乡村振兴理事会”,共同规划产业、治理环境;“共出财力办乡校” 启示整合社会资源,发展乡村教育、文化设施,让村民成为乡村建设的主人。
训子篇:聚焦 “接地气” 的人格培养。“敬农人、礼老者、扶贫者” 的教导,对现代农村青少年教育意义重大:通过 “学农实践”“敬老活动”,培养尊重劳动、关爱他人的品质;“不许空谈误农” 提醒避免 “眼高手低”,鼓励扎根乡村、实干兴邦。
四、结语:传统乡村智慧的当代回响
站在千乘倪氏故里的 “耕读堂” 前,那副 “一犁春雨种良田,半卷秋灯读圣贤” 的楹联,仍在诉说着乡村生活的真谛。倪宽与后世族人用实践证明:耕读不是落后的符号,而是乡村可持续发展的根基;睦邻不是简单的友善,而是乡村治理的核心。从 “带经而锄” 的个人修养到 “乡约堂” 的集体智慧,倪氏家训构建了 “个人 — 家庭 — 乡村” 的和谐链条,揭示出 “乡村之美,美在耕读,美在和睦” 的深刻道理。
在乡村振兴的今天,倪氏家训的启示愈发珍贵。当我们为乡村 “空心化” 而忧虑时,“耕读为本” 提醒我们:留住年轻人,需让他们 “爱农、懂农、能在农中实现价值”;当我们为乡村纠纷频发而头疼时,“睦邻友善” 告诉我们:乡村治理的关键,是重建 “守望相助” 的信任。正如明代倪岳所言:“乡村稳,则天下安;耕读兴,则文化传;邻里和,则民心顺。”
从倪宽的 “带经而锄” 到现代的 “新农人”,从 “乡约堂” 的调解到今天的 “村民说事” 制度,倪氏家训的精神正在乡村振兴中焕发新生。当我们在田埂上看到年轻人学习农技,在村委会见证邻里握手言和,在乡村学校听到孩子诵读经典时,我们都在续写 “耕读为本,睦邻友善” 的当代篇章。因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,乡村的根,永远扎在 “勤劳、智慧、友善” 的土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