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汉庐江郡的暮色中,卸任后的何武正坐在田埂上,看着子孙们耕作。这位曾官至大司空的重臣,家中仅有 “薄田数亩,茅屋三间”,皇帝赏赐的金银早已散给族中贫者。当乡人问他 “何不置产业遗子孙”,他指着田间诵读的孩童笑道:“耕可立身,读可明道,此乃最好的遗产。” 庐江何氏家族因这位 “家无余财” 的先贤,奠定了 “忠孝为本,耕读传家” 的家训根基。从《何氏宗谱》中 “晨耕暮读,勿坠家风” 的记载,到明清时期 “一门七进士,十里三贤才” 的盛况,这个家族用两千年的实践证明:摒弃浮华的 “敦本务实”,才是人才辈出的密钥。当现代社会面临 “教育功利化” 与 “家风式微” 的困境时,何氏家训中 “耕读相济” 的智慧,恰如穿越时空的晨钟,为我们指引家族可持续发展的方向。

何氏家训:忠孝为本,耕读传家 —— 庐江何氏的治家智慧与人才培养
一、何武典故与庐江何氏的精神底色
(一)“家无余财” 的清廉与担当
何武在西汉官场上以 “峭直公正” 著称。任扬州刺史时,他巡行郡县必 “先问百姓疾苦,再查吏治得失”,所荐人才多为寒门俊彦。当有人以重金行贿,他怒斥:“吾为汉吏,非为私囊!”《汉书・何武传》记载,他任大司空期间,因反对王莽专权被罢官,返乡时 “车驾唯二马,行囊无长物”,变卖马车才凑足族人的赈灾款。
这种 “为官清廉,卸任济贫” 的担当,源于对 “忠孝” 的深刻理解。何武在《诫子书》中写道:“忠者,非独事君,亦要安百姓;孝者,非独养亲,亦要振宗族。” 他临终前嘱咐子孙:“吾死后,薄葬即可,省下钱帛供族中子弟读书。” 庐江何氏将这些言行刻入祠堂碑刻,形成 “以廉养忠,以俭促孝” 的精神传统。
(二)“耕读相济” 的治家雏形
何武的实践为庐江何氏勾勒出治家蓝图。《何氏宗谱・祖训篇》记载,其孙何威制定 “每日辰时耕作,酉时诵读” 的族规,在宅旁开辟 “义田”,规定 “子弟需先耕一亩,方得入塾读书”。这种将体力劳动与知识学习结合的模式,打破了 “士农分离” 的阶级壁垒。
东汉时期,庐江战乱频发,何氏族人正是凭借 “耕可饱腹,读可明志” 的能力,既避免了流离失所,又保存了文化火种。《后汉书・儒林传》记载,何氏族人何休在战乱中 “耕于野,著于室”,完成《春秋公羊解诂》,正是对 “耕读传家” 的生动诠释。从西汉到魏晋,庐江何氏虽未出过高官,却始终保持 “族中有塾,塾中有书” 的传统,为隋唐后的人才井喷埋下伏笔。
二、忠孝为本:家族伦理的根基与实践
(一)“忠” 的多层次践行
庐江何氏将 “忠” 从 “事君” 拓展至 “报国、安乡、守业” 三个维度。《何氏宗谱・忠训篇》规定:“仕则忠君报国,处则忠乡安民,业则忠于职守。” 唐代何易于任益昌县令时,为阻郡守强征民夫游船,亲自拉纤,坦言 “吾岂敢役民以媚上”,其事迹被白居易写入《何易于传》,成为 “忠乡安民” 的典范。
明代何乔新任刑部尚书,面对权贵干预司法,坚持 “法者,天下之公器,不可私也”,哪怕被诬陷罢官,仍 “居家教授生徒,讲论经史”,践行 “忠于职守” 的家训。这种多层次的 “忠”,使何氏族人无论出仕与否,都能找到服务社会的坐标。
(二)“孝” 的创造性转化
何氏家训中的 “孝” 绝非愚孝,而是包含 “养亲、敬亲、继志” 三个层次。《何氏家规》规定:“每日需问亲安,每旬需备甘旨,每年需记亲训。” 更重要的是 “继志”—— 将父母的道德追求传承下去。
北宋何昌言科举夺魁后,未先赴琼林宴,而是返乡祭扫祖墓,在何武像前立誓:“必如先祖,清慎奉公。” 他任福州知州时,“兴学劝农,轻徭薄赋”,当地百姓称 “何公之政,如先祖之风”。这种 “以政绩显孝心” 的实践,使 “孝” 从家庭伦理升华为社会责任感。
三、耕读传家:人才培养的独特路径
(一)“耕” 的育人价值
庐江何氏视农耕为 “立身之基”。《何氏家训》强调:“耕者,不仅得食,更习劳苦;不仅习劳苦,更知物力。” 明代何氏《农事规约》详细规定:“子弟自十三岁起,每年需耕二亩地,种五谷各一,秋收后需向族长汇报收成与心得。”
这种劳动教育培养了族人的务实品格。清代何子祥任莆田知县时,因 “亲知农时,体恤民情”,推行 “休耕轮作” 法,使当地粮食增产三成。他在《与子弟书》中写道:“吾治县之法,皆从田中学来 —— 知地力有限,故不敢苛征;知农人辛苦,故不敢懈怠。”
(二)“读” 的实用导向
与空谈义理的世家不同,何氏读书强调 “经世致用”。《何氏家塾章程》规定:“除四书五经外,需兼习算学、农技、律例,每月需写‘策论’一篇,论时事得失。” 这种 “实用读书观” 培养出大批务实人才。
南宋何兑任辰州通判时,结合所学水利知识,主持修复陂塘数十处,“旱则引水,涝则泄洪”,当地百姓为其立 “何公塘碑”。明代何震是著名篆刻家,却在《学古编》中强调 “刻印如耕田,需知轻重缓急,不可任意为之”,将耕读精神融入艺术创作。
四、《何氏家训》及注解
《何氏家训》
忠孝篇:忠者,报国为民,不欺君,不虐民;孝者,养亲敬亲,不忘恩,不违训。仕宦需清,为民需正,居家需恭,此为立人之本。
耕读篇:每日辰时必耕,酉时必读,不可偏废。耕则知艰难,读则知廉耻。不耕者,不得食;不读者,不得入族会。
务实篇:学需致用,言需可行,事需可成。勿做空谈,勿慕虚名,勿贪浮利。家有盈余则济贫,身有闲时则教童。
修身篇:黎明即起,洒扫庭院,然后耕作;日暮而归,复盘一日所为,然后读书。每月三省:是否违逆亲长?是否荒废耕读?是否谋取非分?
治家篇:家长需率先耕读,子弟需轮流执炊。田产不得典卖,书籍不得私藏。岁末按耕读优劣奖惩,优者奖书,劣者罚劳。
处世篇:与邻里相处,需助其耕,教其读;与朋友相交,需言其诚,规其过。见富贵不谄媚,见贫贱不欺凌,守拙存真。
育才篇:族中子弟七岁入塾,先学《孝经》,再学农事。十五岁后,可择其所长,或专攻举业,或精研农技,唯不可游手好闲。
传承篇:吾族以忠孝立根,以耕读传家,非求富贵,而求长久。子孙若弃耕不读,虽富必败;若不忠不孝,虽贵必辱。家训如灯,当照世世。
注解
忠孝篇:本条区分 “忠” 与 “孝” 的实践场域,体现何氏 “大忠即大孝” 的理念。何武 “散金济贫” 是 “忠民”,何易于 “亲自拉纤” 是 “忠乡”,二者都是对忠孝的践行。现代启示在于,公民应将爱国与爱家结合,如职场人坚守职业道德(忠业),家庭成员承担赡养责任(尽孝)。
耕读篇:规定耕读的时间与奖惩机制,强调 “不耕不食,不读不入族会” 的刚性约束。何威制定的 “耕一亩方得入学” 制度,在当代可转化为 “劳动教育必修课”,如学校组织学生参与种植、手工等劳动,培养务实精神。
务实篇:反对空谈虚浮,主张学以致用。何兑 “修陂塘”、何子祥 “推农法” 都是务实典范。这对现代教育的启示是,应注重实践能力培养,如高校增设创新创业课程,企业推行 “理论 + 实操” 培训模式。
修身篇:将日常作息与道德自省结合,形成 “耕读 — 反思” 的闭环。何休 “耕于野,著于室” 的习惯,与现代 “每日复盘” 方法相通,如通过写日记总结工作学习,在反思中提升自我。
治家篇:构建以耕读为核心的家庭治理模式,“田产不典卖” 保障经济基础,“书籍不私藏” 促进知识共享。现代家庭可借鉴其 “共同劳动、共享资源” 理念,如全家参与家务分工,设立家庭图书馆共享书籍。
处世篇:主张以耕读能力帮助他人,形成互助网络。何氏 “助邻耕、教童读” 的传统,在当代体现为社区志愿服务,如邻里互助小组、义务支教等,构建和谐社会关系。
育才篇:明确教育阶段与方向,允许子弟 “择其所长”。这种 “通才 + 专才” 的培养模式,与现代 “通识教育 + 专业教育” 理念一致,如中小学注重全面发展,大学侧重专业深耕。
传承篇:强调忠孝耕读是家族存续的核心,而非财富地位。庐江何氏千年不衰的事实证明,精神传承比物质积累更重要。现代家族可通过设立家训展览、举办耕读体验活动,让后代理解家族核心价值观。
五、结语:耕读精神的现代回响
站在庐江何氏故居的 “耕读堂” 前,那副 “一犁春雨种福田,半盏秋灯读典章” 的楹联,仍在诉说着古老的智慧。何武 “家无余财” 的选择,看似舍弃了物质遗产,实则留下了更珍贵的精神火种 —— 用农耕培养务实品格,用读书涵养精神世界,二者相辅相成,构成家族发展的永续动力。从西汉的 “薄田茅屋” 到明清的 “进士门第”,庐江何氏从未追求一夜暴富,却在日积月累的耕读中,实现了人才与声望的 “厚积薄发”。
在这个 “内卷” 与 “躺平” 交织的时代,何氏家训的启示愈发清晰:教育不应是 “跳农门” 的工具,而应是 “立人格” 的基石 —— 正如农耕教会我们 “一分耕耘一分收获”,读书教会我们 “知书达理守底线”。当我们抱怨孩子 “眼高手低” 时,不妨学学何氏 “先耕一亩再读书” 的智慧;当我们感叹 “家风不存” 时,不妨践行 “晨省暮思” 的自省传统。
何武曾言:“子孙贤,虽无田宅亦能兴;子孙不肖,虽有万金亦能败。” 这句话道破了家族传承的本质:真正的遗产不是财富,而是 “忠孝为本” 的品格与 “耕读传家” 的能力。从庐江田埂上的耕作身影,到现代校园里的劳动实践;从何氏家塾的晨读声,到当代家庭的亲子阅读,变化的只是形式,不变的是对 “脚踏实地、仰望星空” 的追求。这或许正是何氏家训留给我们的最珍贵礼物 —— 在土地中扎根,在书籍中生长,方能在岁月中屹立不倒。